【蔺苏】十载梦（江左盟作文培训班作业01）
江左盟作文培训班第一期题目：蔺晨是吸血鬼
（在死线之前大概是真的写不完了。贴出来的准确来说只是后半部分，在下原本希望的故事应该有生动有趣的日常，但是新手如我确实还没有构筑故事起承转合的能力，于是落笔时反而是生硬而别扭的感情先行。）
（以及，虽然长苏的戏份很少……但是真的是蔺苏。最后还有一点点补充说明。）
——————————
琅琊深山山洞。
身着华服的中年人在山洞祭坛前伫立了好久，听得洞口传来稳重的脚步声，回身望去，来的正是在这里曾经见过不知道少次的那两人。一身黑衣的蔺晨逆着洞口的微光缓缓靠近，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低垂的眼帘，和凝视着被他抱在怀中的青年的眼神。
被人稳稳抱在怀里的梅长苏肌肤如死一般的苍白，在昏暗的洞中如同无机质的矿物，被黑衣的蔺晨像珍宝一样捧在手心——而那副面容却还带着熟睡一般的沉静，与孩子般的天真。
此时的梅长苏，确实已经是如同婴孩一般的白纸。
时间与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许久，蔺晨与中年人隔着祭坛相对无言，直到中年人终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又到了这一天啊。这已经，是第多少次了？”
蔺晨终于把视线从怀中人身上移开，望向对面那一副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那人的面容虽然未见有几分苍老，可眼角眉梢之间尽是岁月风霜的痕迹，那一双眼神里，是蔺晨读得出又读不懂的深情。
像是要打破这样悲戚的气氛，蔺晨轻笑，换了一贯轻佻的口吻：“每次签订契约之后我都在石壁上划了一道，想知道第多少次您自个儿数去吧……”
中年人抬头望向洞中幽深的四壁，上面布满斑斑驳驳沟壑纵横的剑痕，近的那些都已经被洞中滴水打磨得光滑圆润，而再早年的那些大概早就和演示本身的纹路融为一体。唯有洞顶那插着一柄剑的地方——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十年，蔺晨第一次抱着濒死的梅长苏前往血族祭坛。
作为先祖的自己，可以助蔺晨完成血之契约，让在鬼门关口沉睡的梅长苏回到蔺晨的身边；而作为父亲的自己，却无法在将“梅长苏将会失去全部记忆”这件事情告知蔺晨之后，安慰这个带着愤恨将利剑扔出，又伏在那人身旁痛哭的儿子。
“……可是到现在，我自己都不在意这到底是第多少次了，老爷子你又操什么心。”
蔺晨歪着头，半眯着眼，抿成一字的嘴角微微上扬，如果不是眼中似有水光，怎么看都是个风流倜傥的美青年的模样……可是大概也只有这幅面容依然年轻，毕竟时光的刀刃都刻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短暂的沉默。中年人不忍再看下去，将目光移到蔺晨怀里的人身上。同样是不老不死的血族眷属，却因为火寒毒的影响而无法像普通的血族一样通过吸食其他人类的血液而生，因此每过十年便会陷入沉睡，再被血之契约唤醒，带着空白的记忆重生。
——他的记忆，全都在蔺晨的身上。
“晨儿，你有没有怨恨过，我给了你这样的命运……”因哽咽而变得略微嘶哑的低低声线，“如果你不是血族的孩子，或许就能像普通人一样……”
“可是那样，我就见不到长苏了。”阴暗的洞穴中明明只有祭坛散发着浅浅的光，而蔺晨眼中的水光仿佛闪耀着日月星辰。他紧了紧一边的手臂，让怀中的梅长苏更加靠近他的肩头，轻轻用侧脸去贴他光滑的额头，垂下的额发轻轻抚弄着梅长苏的睫毛，只是这一回，那人没有睁开眼来一边笑着说痒，一边恶作剧一般吹起蔺晨的发帘。
就快了，我们的时间就又快重新开始了。
“说到底，我还是要谢谢你呢老爷子，也谢谢你留给我的这个琅琊阁。”蔺晨如同神游一般絮絮念叨着前尘往事，“长苏他啊，倒是轻松，每个十年过去都把过去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他那一身的伤和病根子啊，还有无根之萍一样的过去，让我每一次为了给他的过去编个完整的故事，真是费劲了心思啊……也是没想到琅琊阁的藏书与情报会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
“有时候我在想，长苏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一切？血之契约所掩盖的是我与他的十年，而作为林殊的记忆，应该还留在他的潜意识之中……早年间，他只记得自己身为一军之将，记得大战告捷却受奸人陷害，记得要为父帅和军士报仇，我便我给他讲过赤焰冤案，讲过岳家军，讲过零丁洋，只怕他识破朝代早已时过境迁。可是后来每次他醒来，甚少提及他之前那模糊不清的记忆，对于我编造给他那些逻辑几乎狗屁不通的故事，也只是发发呆就接受了，反倒让我有些不安……”
蔺晨扯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或许就算记忆会被清除，但是身体总会记得吧？以前的我，总是把长苏当做蛋壳中的雏鸟，用整个琅琊山为他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让他在我的保护下，以为这就是全世界。可是在近几十年这信息流无限庞大的现代社会，我再也不能为他构筑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为他编织一个天衣无缝的过去。”
“——况且长苏从来没有和我讲过，他想要的是我的保护啊。我们想要的，或许只要彼此就够了。”
中年人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蔺晨，那张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他说话时挑眉眨眼和嘴角的小动作，仿佛说话的不仅仅是面前的黑衣青年，而是这幅面容让他想起的，魂牵梦萦的另一人。
“……老爷子，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抱着长苏来见你的时候吗。当时你对我吼，说血族的血之牵绊一生只有一次，我就这样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鬼，”蔺晨面上浮现出一抹歉意的笑容，“那时的我还不懂事，还跟你喊说，你不也是一样，谁知道你怎么骗了我娘变成了你的眷属，还生下了我，结果到头来娘还不是不愿意与你过完这一生……”
“血之牵绊，会选择对自己最重要的人。”隔着祭坛的父子二人相互凝视，中年人把无名指上戴着戒指的左手放在心口，而黑衣青年紧了紧怀抱里的人，让他更贴近自己的心脏。“我是他的十年。他是我的一生。”
拥有孤独的内心和永恒的生命，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身在其中的人或许终其一生都无从得知——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一生的终结将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可是如果有这样的一个人，在分享命运果实的道路上与自己一同前行，那个命题的真伪还有那么重要吗？
中年人陷入了沉默，后退一步，让蔺晨把怀里的梅长苏平放在祭坛上。蔺晨为他整理衣衫，理顺鬓角，指尖从平顺的眉峰轻轻划过，描绘着他脸颊的线条与那颗痣，而后抬起下颌，在两片薄唇上印下一吻。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就好像每次梅长苏午后小睡被蔺晨偷偷占便宜的时光。
此时，他将再一次唤他醒来。
“晨儿。准备迎接你们的下一个十年吧。”身着华服的中年人将手抬至半空，念动咒语，梅长苏身下的祭坛浮现光圈与咒纹，黑衣的青年欺身上前，牙齿刺破他颈间白皙的皮肤，准备着与这个人交换血液，交换命运。
“我早有觉悟。”
——————————
私设：
①延续赤焰冤案的设定，但长苏被吸血鬼蔺晨捡到因此世界线发生了变动， 因此并没有金陵城的故事也没有复仇，这个故事（原本的构想）只有蔺苏二人；
②蔺晨捡到长苏的时候，长苏濒死，蔺晨为了救长苏就与其交换了一般的血液，即一般意义上的“初拥”，于是长苏也变成了血族；但是由于其体内火寒毒影响，长苏的体质无法主动接受他人的血液，（就当做是林殊原本纯净的赤子之心吧），同时因为长苏是蔺晨使其变成血族的，因此长苏也无法通过吸食蔺晨的血液维持生存……所以长苏的“生命”只能维持十年；
③不过由于长苏在初拥后已经具备了血族不老不死的体质，十年之后蔺晨初拥造成的“生命支持”（随便什么吧反正都是我胡诌的）效果消失，于是会陷入意识死亡但身体存活的状态……就类似于植物人？于是不能坐视不理的蔺晨要在蔺老爷子的帮助下重新进行类似于初拥的血之契约，结果是长苏重新拥有十年“生命”，然而在上一个十年中的记忆会随之消失；
④关于蔺晨父母的那一段都是毫无根据的脑补，大概也比较狗血，希望不要戳到大家的雷点。总之就是觉得作为孤独而永生的血族，相互陪伴着过完这一生，应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吧……或许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并没有
其他碎碎念：
我自己也知道这个作业真的是太不合格orz基本就像是在用嘴炮说设定，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悄悄地原谅自己……作为一个一直不敢动笔写东西的人，还是很希望能在作文班的督促下学会和练习如何讲一个故事qwq
另，结尾处“我早有觉悟”虽然是很普通的五个字，但是难免会让人想起游戏《旺达与巨像》……所以在这里提一下。在下确实是想到了这一句，但也算是文里水到渠成的写到了这里……不知道算不算借梗，依然是请不吝指教
最后，依然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评论